年初,老同学聚会发生的一幕,让我记忆犹新,让我更加坚定了运动健身的初衷。
是日,来自各界年近六旬老同学们齐聚一堂,而放眼看去,满屋的白发苍苍、大腹便便,亦或瘦骨嶙峋、形容槁枯。
主持人是比我大一岁的发小~老钱,他从小到大各方面都比我优秀,只是我小时候太贪玩,为了收心,家里让我学了羽毛球。而他非常要强,学习刻苦,学习成绩从幼儿园到小学、中学、大学都始终名列前茅。然而,我是他的发小,只有我知道他要强背后却养成了心眼小的毛病,只要同学里有比他强的就会让他心里不平衡,唉,想象那都是往事了,如今,他通过拼搏努力,事业顺风顺水,现任某大企业一把手。而我,从小到大就是默默无闻,一直以来事业平平,如今更是闲云野鹤,平日除了照顾老人就是打打羽毛球。
我俩已有十多年没见过面,这次一见面,他让我差点没认出来,当年那个阳光帅气的儒雅绅士如今变成了目光浑浊,白发谢顶的老人。而我,似乎没有像他那样显得衰老,浓密带有青茬的黑发、挺拔的身板,尽管面带沧桑,但苹果肌犹在,显得好像和他不是同龄人。
当老钱看到我带着风走来的那一刻,他那标志性微笑变得凝固了,神情复杂地打量起我,甚至连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,上来就问:“你怎么这么多年没什么变化”?听得我一愣,仔细琢磨,原来这是他与生俱来的醋意啊!一定是他觉得我显的比他产生了心里落差。于是,我忙伸双手去和他握手,虚伪地安慰道:”你也是啊!你也没变,没变哈!呵呵。。。。“”
落座,喝茶,老钱用他惯有的领导口吻对我关心道:”小于啊!这些年身体怎么样啊?”
我赶忙答道:”身体挺好的。“”
“那血压、心脏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”也都很正常”
“那血压多少?”
“80-120“”
“哦?!挺正常嘛!一直都这样?“
“”对,一直都这样。”
只见他目露狐疑,喃喃自语到:”这怎么可能呢?”
喝口茶,他继续道:“身体就没有别的什么问题?“”
我了解我的发小,此刻,这是心里不平衡呢。如果今天在我身上找不出点毛病的话,恐怕今晚他得失眠了。于是我忙答道:“有,有!毛病也有,老花眼”!
“这算什么毛病啊,人到年龄都有,这不算!”
看来,今天如果不在我身上找不出点毛病,我的发小是平衡不了了,我必须抛出一个让身体毛病,最好是血呼啦的、甚至是病入膏肓那种才能过关。于是我赶忙道:“对了,还真有一个”!
我的话音还没落,只见他眼神里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神采,伴随着露出标志性的微笑,亲切地关心道:”哦?!是吗?什么问题?严重吗”?
我说:”年初打羽毛球时被球友误打掉一颗门牙,正准备年底长好后做个种植牙”。说完,一龇牙,露出豁牙。
只见老钱的目光暗淡下来,标志性的微笑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消失,一片沉默。。。。
冷场了,这可不好,我忙关心地问:”你呢,说说你的身体状况”?
只见他缓了缓神,平静答道:”浑身病,高血压,糖尿病。。总之,每天要大量吃药”。说完,略带伤感:”咱俩是同龄人,可TM怎么站在一起却好像两代人!(脱口而出的TM更凸显了心里落差),你现在还打球吗”?
我说:”是啊!从小到大,你是知道的,我也就只是喜欢打羽毛球,现在退休更有时间打球了,打球不但保持了体型,连老年病也还没找到我。我父母都85岁了,每天坚持打羽毛球,身体都挺,我爸更是几乎不见衰老”。
这时,只见老钱眉宇纠结,脱口而出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一惊:”我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,真是亏大了,身体全毁了!”
我刚忙环顾四周,对大家解释道:”老钱刚才有些激动,他只是说自己的身体,大家不要曲解哈!”
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见到我的那一刻表情为何那么纠结,原本从小同样喜好锻炼身体的他,在多年来的工作压力面前不得不以牺牲为代价。临近退休的他,开始被各种老年病折磨。而当他看到我这个比他小一岁的老同学竟然显得比他年轻那么多,才会发出如此感慨:和青春相比,名利算得了什么呢。。
这次的老同学相聚,让我对打球有了全新的认识:那就是,到了我这个年纪,已经无所谓打球水平高低。对我来说,打球目的只有一个--为了!
同学聚会后,老钱似乎也下定了决心,也要打球。打电话告诉我,从现在开始也要积极参加锻炼,希望我经常带着他打球,也拉上老同学们一起锻炼。
他说:其实我们也想抓住青春的尾巴。。。。
作者:于立新
2023.5.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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